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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时政阙失疏淳祐中 南宋 · 牟子才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九九、《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一一、《宋代蜀文辑存》卷九○
臣滥吹班行,尸素无补,比者天久不雨,尝不量愚昧,冒万死裁一书,为陛下极言三事之失,且于其末致拳拳之忠,所冀圣心开悟,引咎责己,导谏敷恩,以解天下之惑。
今已踰旬,未闻有所施行,而天怒不解,旱势愈张。
四海臣民睹此钜异,愈益忧皇,咸谓祖宗求言,具有故实,惟靖康多难,不及举行此等所为,已非美證。
堂堂盛世,所当监其失而敬天怒,何乃袭其咎而玩天灾乎?
臣竦闻其言,退而追惟靖康以前之事,未尝不痛恨当时而重有感于今日也。
陛下自亲政以来,凡三更大化矣。
一更于端平,其失也轻。
再更于嘉熙,其失也滥。
又再更于淳祐,其失也专。
曰轻,曰滥,曰专,其事虽殊,其失则一。
今政瑟之更,几二年于兹矣。
始焉刚果之气未尝不翕然惟庆历元祐之趋,日慆月迈,志气不强,曾几何时而委辔中道,已逸而奔于崇、观、宣、靖之域矣。
尝即其实而考之,其事力反不及于崇、观、宣、靖,而證候则有类乎崇、观、宣、靖也。
且人才,国家之精神也。
乃者弓旌四出,非不招来,而难进易退,不肯轻出。
间有出者,亦不能尊信而用之。
其间如极论纲常者,执宪端平者,力拄阉戚者,肃清宫禁者,未尝无人,而御屏简记,几亡其姓名,夹袋荐扬,又遗于物望。
彼亦不过甘心空谷,绝意中朝。
方之崇、观、宣、靖,诸臣时望之伟,亦有如李纲者乎?
旧学之粹,亦有如杨时者乎?
耆德之尊,亦有如许翰者乎?
经术之奥,亦有如胡安国者乎?
直亮自许,亦有如崔鶠、李光、余应求者乎?
威望可倚,亦有如种师道、刘韐、宗泽者乎?
是人才反不如崇、观、宣、靖也。
兵者,国之爪牙也。
兵不精利,与空手同。
甲不坚实,与袒搏同。
古人无日不计军实,择令典者,正谓是也。
今子虚乌有之籍,在在而有之。
戍淮之兵,歼于战斗;
防江之兵,狃于骄惰;
淮东先锋,数仅二千;
荆楚壮士,十丧八九;
山西劲卒,类多乌合;
郡国禁兵,仅充厮役。
而倚以捍禦者,又多北来之军,圈豹养虎,祸变难测。
加以器械钝阙,戈戟凋残,蒙冲海鳅,率多坏烂,神臂床弩,半就消磨,驻队旧制之不存,克敌斗刁之不等,方之崇、观、宣、靖间,亦有十馀万之京城兵乎?
亦有二百万之诸道兵乎?
亦有二十七万之河南北兵乎?
亦有一百七指挥马步军乎?
亦有二百疋之天驷战马乎?
亦有五千座之京师炮乎?
亦有千馀两之宣阃造车乎?
是兵革之多,不如崇、观、宣、靖也。
财者,国之命脉也。
国家一岁通制国用,正当量入以为出。
而近年以来,横费亡艺,岁终会计,已加多六七千万,一朝御札,又岁新券三四十万。
督视之行,新楮以一千万计,银两以五十万计。
其他诸阃之非时科降,戎所之制造铠甲,制阃之临遣拨赐,合而言之,亦千馀万。
其他如宫掖之横恩,燕饮之用度,权奸之盗窃,郡守之囊橐,要路之苞苴,閒官冗吏泛滥之支吾,邸第宫观不急之营缮,又不可枚数。
府库所积,在在枵焉。
其视崇、观、宣、靖间,亦有大观西库三四千万缗之积储乎?
亦有诸路所积三千馀万之积镪乎?
亦有在京库务一千三百馀万之积货乎?
亦有诸监所铸九百万之钱乎?
亦有延丰仓四十万之积粟乎?
亦有宣和六库上供四百万乎?
亦有无额上供三百万乎?
亦有京师新收一百馀万乎?
亦有诸路免夫钱六千二百馀万缗乎?
虽曰半天下之势,不及全盛之,然所积竟不能髣髴其万一,是财计反不如崇、观、宣、靖也。
虽然,人才不如,兵财不如,使振而起之,犹可勉强。
今所患者,无崇、观、宣、靖之事力,而有崇、观、宣、靖之證候。
何谓證候?
奉御笔也,事燕游也,崇土木也,逐君子也,讳谠言也,思权奸也,用戚里也,信宦官也,激盗贼也,致外患也。
御笔始于政和四年,初焉杨球之代书,终焉流弊之滋炽,或称诏,或称御笔手诏,或用御宝,或用长印,或有金填红刻指挥,由中而出,不在于中书门下之旨也。
当时三省,但奉行御笔而已。
陛下即位之初,压于权臣,潜光晦迹,不敢自大,所谓御笔,非惟不能,亦未知其为何许事。
粤自亲政揽权,蹊路渐熟,然亦未至于荡然也。
今轻视四海,玩弄诸臣,用力于区区术数之微,偃然自谓人莫已若矣。
女子、宦官、邸第戚里窥见罅隙,请托纷如,于是御笔沓至,往往夜漏十数刻,省吏传呼,晷刻不爽,大臣签押,奉行惟谨。
妨害政几,亏损观听,清明之世,为此弊倖。
陛下不欲为千万世之令主乎?
宰相不欲为千万世之贤相乎?
不然,何纵弛之如是也?
臣所谓有崇、观、宣、靖之證候者,此其一也。
天久不雨,其以是乎。
政和以后,游燕浸多,燕太清楼有记,燕承平殿有记,曲燕保和殿有记,幸鸣銮堂又有记,皆所以记一时燕游之盛。
而史臣书之不少隐讳者,将以垂子孙之鉴,为万代之劝也。
陛下富有四海,绍隆大业,亦几有年,谓宜兢兢业业,视为商监。
今得之道途,咸谓陛下内庭排当,寒暑不辍。
敌骑侵淮,未尽出境,而常舞酣歌,见于自逸。
湖寇鸱张,未尽扑灭,而耽乐饮酒,或至罢朝。
虽荐歌《云汉》瘨旱之诗,尚未下避殿减膳之诏。
始焉纵容,不过自恕曰:「吾惟今日耽乐耳,一日游逸,为害几何」?
不知是心一流,则自一日至于二日,而至于终身不改。
虽敌国急警燎原滔天,骎骎及我,亦罔闻知矣。
臣所谓有崇、观、宣、靖之證候者,此其一也。
天久不雨,其以是乎。
祖宗以来,宫室制度不至太广。
政和初始建延福宫,楼殿相望,跨越宫城
自是兴作不已,又即延福宫之旧基建保和殿,即诞圣之地作玉清和阳宫,即宫城之东建宝箓宫,叠石为山,号曰艮岳,亦汰侈矣。
陛下袭十三叶祖宗之业,所宜深监往失,以示古人卑宫之意,为天下先。
今得之传闻,咸谓陛下圣性好大,务营土木。
内而宫掖四面筑山,多取石于南内燕息之所。
虽未必果有兹事,然内臣附会,多以人所不知为误陛下,而陛下不悟其非。
此岂可令众庶见乎?
外而龙翔兴建祠宇,每拓地于百姓生产作业之地。
虽非陛下本意,然奸臣附会,多以异说怵陛下,而陛下不悟其奸。
此岂可使外国闻乎?
臣所谓有崇、观、宣、靖之證候者,此其一也。
天久不雨,其以是乎。
政和元年陈瓘台州羁管。
崇宁六年邹浩永州安置。
此皆权奸当国,欺君玩世,借此以报怨也。
章琰、李昴英居、浩之位,而又有、浩区区之心,其排斥嵩之,论列陈韡,此其志岂有他哉,徒以国家比年以来气势微弱,精神萎薾,皆起于小人之误国,所以悉意极陈,将以补阙政而裨圣聪也。
不谓疏狂之言上触宸怒,一斥五月,不复召还。
前后臣邻言之屡矣,而陛下终不省悟,遂使二臣堕在远方,曾不得复齿缙绅之列。
岂盛世美事哉?
矧今敌国孔炽,盗贼横行,水旱交作,患至迫矣。
若不早霁,威严亟加,万一因他人激怒,或以、浩之罪加之,则大体愈亏,非所以为挽回天心之术矣。
此臣所谓有崇、观、宣、靖之證候者,此其一也。
天久不雨,其以是乎。
燕云之议,吕颐浩谓穷天下之力,竭天下之财,必无以善其后。
此忠言也,而御笔则以兴讹造讪罪之,此言为讳也。
京城大水,李纲谓变异不虚发,必有感召之由;
灾害非易禦,必有消去之策。
此忠言也,而以堤防不修即非灾异诋之,此言为讳也。
陛下自去腊以来,每有讳言之意,责实下诏,一讳言也。
风谕数语,二讳言也。
春官宣谕,三讳言也。
搜索怀挟,四讳言也。
逐二台谏,五讳言也。
去一词臣,六讳言也。
陛下讳言于其上,群臣缄口于其下,间有冒死一言,则上下相与仇视而深嫉之,不以微罪行,则以他事去之。
呜呼!
忠臣烈士所以极言敢谏者,非沽美名也,非好为不靖也,为人主心术虑也,为朝廷大体惜也,为生民大命计也。
而陛下一切厌薄之。
非特厌薄之,且憎嫉之矣。
非特憎嫉之,且逐而去之矣。
此岂盛世之美事哉?
臣所谓有崇、观、宣、靖之證候者,此其一也。
天久不雨,其以是乎。
蔡京之为中太一宫使也,既许之谢事,又使之削官,又使之居杭。
所为,一切罢之,所用一切去之。
谁曰不远矣?
上意决不向用矣?
曾未三年,而五日一朝赴堂治事矣。
又未几,而落致仕矣,领三省矣。
怀憾肆毒之久矣,苟可肆其一螫者,未尝不甘心焉。
积而至于祸败,尚忍言之哉!
今去相之奸与相埒,而忿戾不可解之之毒,则又过之。
观其厚结游士,密伺朝廷,多积金钱,直通宫禁,兼以空郿坞之积,以实水衡少府之储,穷水陆之珍,以供太官玉食之奉,此其意非但如此而已也。
安知其不以「北事只我了得」之语劫陛下乎?
又安知其不诈为辽使问何在之语以竦陛下乎?
此臣所谓有崇、观、宣、靖之證候者,此其一也。
天久不雨,其以是乎。
祖宗戚属不得预政,非故疏之,其所以忧思深远至矣。
郑居中同知枢筦,勉徇后宫之请。
既罢免之,又申命之,中外交疑,道路指目。
陛下临御以来,未尝不以至公为务,而肺腑戚属屡玷班行,子姓怪民滥叨扈节,列辟猥归于嬖族,骄淫不减于曲阳,布列卿郎,日求速化,翱翔丞簿,冀超迁。
材干者犹有可言,乳臭者是诚无谓。
远而节旄,误拟南阳之宠;
近而畿辅,有同恩泽之侯。
虽比之郑居中,固亦有间,然浸淫不已,亦非所以示天下之公也。
岂天下之大,果无一人可以供陛下之用耶?
臣所谓有崇、观、宣、靖之證候者,此其一也。
天久不雨,其以是乎。
童贯、谭稹首祸燕云,杨戬、何所踵而起。
其初起于毫芒,其末流之祸,至于塞天地,亘古今。
陛下总揽权纲,岂不能深烛此理?
然便嬛侧媚,有以中欲,甘言巽入,有以顺情。
陛下虽未尝纵之,而凭依窃弄,盖有非陛下之所能尽知者。
故虚张科敛之数,其力可以移漕臣,而陛下不悟也。
凭依格杀之威,其势可以屈国法,而陛下不疑也。
典领营造,费用泥沙,至不赀也,而勘同钱缗,率用新楮,不肯循国计之常。
司宝玉,爱护不谨,罪当诛也,而转移主听,嫁祸他人,几不遵国法之常。
臣所谓有崇、观、宣、靖之證候者,此其一也。
天久不雨,其以是乎。
方腊才乱,连陷数州,诸峒结连,声势张大。
江西虔、吉以至建昌,盗贼间作,骚扰良民,以至此极。
陛下宽以御下,仁以结民,薄海内外,悉主悉臣,岂忍自坏于照临之下?
而比年或多梗化。
两淮流民,吾遗黎也,区处无术,侵迫畿甸,激而为寇,如往岁之绎骚者有之矣。
湖、衢、建昌之民,吾赤子也,凭恃险阻,雄长相角,激而为盗,如前日之陆梁者有之矣。
闽岭之盐丁,江湖之峒丁,皆王民也。
为守者不知抚循,与之争刀锥之利,夺衣食之源。
愤怨不平,激而为乱,如今之猖獗者亦有之矣。
始焉之激,常起于细微,终焉之忧,卒至于盛大,遂使横行数州之广,绵历旬时之多。
大师克之,犹未即功。
兹其为力,岂不戛戛乎其难哉?
臣所谓有崇、观、宣、靖之證候者,此其一也。
天久不雨,其以是乎。
宣和五年秋,敌益兵云中,经营南寇。
其冬宗维寇河东宗杰河北,边遽倏闻,举朝失色。
今北边新兴,哨骑狎至,自,势欲饮江。
寿、泗,吾藩篱也,地界南北,敌所必攻。
骁将势穷,士马物故,则藩篱不可赖矣。
通、泰,吾根本也,地据斥卤,敌所必攻。
人民之生聚,亭灶之精储,公私之馀羡,悉皆破坏,则根本不可支矣。
福山,吾屏蔽也,去毗陵才二十五里,而惊尘游骑,直至于此,声势几摇于京邑,烽火直至于甘泉,则屏蔽又不可恃矣。
其如淮西诸郡,间被伤残,蜀西诸屯,肆蹂践,远而至于广西一路,又有斡腹之忧,恫疑虚喝,其意直不肯置我于度外也。
天气尚热,变已如斯,秋风才高,祸尤惨烈。
陛下出自圣断,分命枢臣,进屯江面,仗国威灵,克胜而后朝食决矣。
然今岁之谍异于他日,料敌制胜,不宜轻易,行兵用师,不宜退却,定功行赏,不宜混淆。
一或反是,则何以起人心,兴事功耶?
此臣所谓有崇、观、宣、靖之證候者,此其一也。
天久不雨,其以是乎。
夫人物兵财色色不逮,而亡国證候无一而不相似,此臣所以痛哭流涕,为陛下言之也。
然而欲消證候,则自吾君一心始。
君心得其正,则志气清肃而天下之證候不生。
君心入于邪,则晶光掩黯而天下之證候皆非。
先民有言,阳明胜则德性用,阴浊胜则物欲行。
万事之得失,系于一心之正不正如何耳。
夫天下以一人为主,人君以一心为主。
君之方寸,物欲多门,挠之者众,攻之者繁,至可畏也。
大学》言治国平天下之用,而其本在乎正心。
仲舒论正朝廷百官之本,而其说则始于正心。
大哉心乎!
其理欲诚妄消长之源,而天下万事感应之机乎。
然尝论之,陛下之心其初未始不正也,自人心汩之,而心始不得其正。
陛下之心其初未始不诚也,自妄念挠之,而心始不得其诚。
陛下之心其初未始不清也,自阴柔浊之,而心始不得其清。
陛下之心其初未始不明也,自利欲昏之,而心始不得其明。
不能以礼制欲,而陛下之心始荡;
不能以义制事,而陛下之心始纵。
此心一萌于方寸之间,而证候已见于天下国家之大。
此无他,理与欲之界限不明,诚与妄之源流不别,而其应如是也。
然则澄其源,以为立政造事之本,其有大于正心乎?
陛下清燕之顷,试省察焉,凡亲政以来,聪明不及于前时,事业日负于初心者,谁实为之?
必其声色货利有以蚀吾之天也,便僻侧媚有以汩吾之天也,蜎蜎蠖濩之中,不能存道心而去人心也;
虚明应物之地,不能纯天理而除人欲也。
内降之多,必私心之胜也。
燕游之数,必淫心之荡也。
土木之崇,必侈心之汰也。
君子之疏,必敬心之衰也。
正论之嫉,必诚心之怠也。
奸邪之喜,必祸心之包也。
戚宦寺之积,必爱心之缠绕也,必畏心之芽蘖也。
盗贼外患之盛,必常心之骤反也,必惧心之少弛也。
是心之私起于方寸之端芒,其极至于结为国家沈痼弗瘳之疾,独不可克而去之乎?
臣愿陛下正其身之所主,不以私欲间之;
实其心之所发,不以妄念杂之;
养此心于虚明公溥之中,一此心于喜怒哀乐之后,叙庆历元祐之所以得,监崇、观、宣、靖之所以失,侧身修行,察诸迩言,凡事之背理伤道者,悉更革之,一动作而反欲为度,一云为而即诚去伪,万事皆善,十證并消。
孟子所谓有本者如是,而《大学》所谓物有本末,事有终始也。
不揣其本而齐其末,则人欲肆,妄念作,激而为崇、观,变而为宣、靖,不惟不能跻庆历元祐之治,而国家之祸,恐在丁未,不在丙午也,可不惧哉!
干犯雷霆,不胜震慄。
孙储秦州节度使897年 唐末 · 吴融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二十 创作地点:陕西省渭南市华县
门下。武惟靖乱。
文以守成。盖自昔之通规。
亦当今之令典。况地连陇蜀。
城控边陲。久息战争。
近经惠养。思继前政。
用安一方。爰属佥谐。
得兹人杰。某人学富缣缃。
文辉组绣。有经济安时之术。
负恢张出世之才。加以立性端方。
操心劲直。临事罔思于择利。
当官每切于推公。以是淑齐。
居为理具。将重其选。
孰与之先。昨以邠土奥区。
逾时阙帅。俾专旗鼓。
用息烽烟。而属十郡未临。
三军献状。既闻陈请。
须议改移。今复以成纪巨藩。
仇池善地。将图静镇。
乃易麾幢。不离空土之崇。
增以列侯之贵。仍加食采。
更重登坛。于戏。
制犷悍者。须用其至公。
抚疲羸者。无先于不扰。
非仗忠诚。兼资廉洁。
则何以副吾乃眷之忧。慰彼倒悬之急。
勉图终始。无忽重难。
敬之戒之。服我休命。
刘崇望东川节度使 唐末 · 吴融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二十
门下。
惟靖乱。
文以守成。
二者相须。
百王不易。
眷彼左蜀。
实惟奥区。
分襟带于铜梁
束咽喉于剑阁
久缠兵革。
今静烟尘。
当疲瘵息肩之初。
是循良为理之日。
不推旧德。
何抚新邦。
式副佥谐。
爰申宠数。
具官刘崇望
文舍大雅。
道茂中庸。
蔼玉烛以舒和。
挺金相而禀秀。
闺门密行。
每垂范于缙绅。
朋友推诚。
自可期于风雨。
蕴是休称。
居为令人。
洎践历清华。
敷扬典诰。
迫于公议。
委以国钧
而能上三光。
下遂万物。
临事而曾无辞逊。
操心而惟务和平。
寻于东土多虞。
徐方择帅。
乃兼金铉。
付以牙璋。
爰自罢归。
累更寒暑。
既经多难。
弥振居声。
今以庸蜀休兵。
梓潼无事。
俾衔专命。
往慰蒸黎。
而中外偫情。
朝廷所属。
皆言重寄。
可委当仁。
是用宠以麾幢。
授之方面。
进升揆路。
仍假台司
且彰倚注之深。
更示统临之重。
于戏。
汝当为吾辅相。
吾固熟尔吁谟。
举必推公。
动能克已。
今欲推公则莫若无党
克己则在乎不贪。
勉副前言。
更彰后效。
无忘敬戒。
以保厥图。
希孟墓志铭绍定四年正月 南宋 · 刘宰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五五、《漫塘集》卷三一
希孟讳大醇,家丹阳之竹塘。
熙、丰间有以才高思敏为荆文公所敬、后掌外制讳肇字天启者,其从祖也。
曾祖球、祖国干、父璨,皆种学绩文而不见取于有司。
君好学世其家,每试辄见取于有司,而登名常在举员之外。
人为君抵掌扼腕,君曰:「命也,可若何」?
生理粗裕,服用常靳靳不敢过,日杜门却扫。
或诮其隘,君曰:「惟俭可以养廉,惟靖可以寡过,吾知此而已」。
享年四十有九,绍定庚寅五月晦得疾卒。
娶刘氏,故江阴法曹恭靖先生之女。
生二女,一男子茂,皆幼。
以卒之明年正月己酉,葬东朱之原。
君妻余侄也,不可以不铭。
铭曰:
其尚俭也似翟,其为我也似朱。
匪翟匪朱,山泽之儒。
东朱之原,迩我室庐。
死生去来,千古一吁。
王总干 南宋 · 陈宓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六一、《复斋集》卷一四
某皇恐顿首,再拜上启某官。
久不拜状,念心事相关如左右者有几,尺书尚尔阔疏,每愧不敏。
忽辱近翰盈纸,词情厚甚,益用愧悚。
即日久雨,敬惟靖共在位,盛德有相,台候动止万福。
自承贤者到官已久,忠诚效职,微祖考之烈,人犹当敬而爱之,况溪父子辉映后前,有耳目者必事先取寘门下矣。
但官卑禄簿,事亲孝,家世廉,贫居物贾踊贵之地,甘旨得无不能如愿乎!
先都运下世,今未数年,上官岂不知刮目待足下。
然昔人以道悦亲,饮水曲肱,其乐无量。
即不由道,万钟千乘,足为荣乎,祗见其为辱耳。
天道昭灼,愿坚所好以俟。
某才智既疏,又不能与时俯仰,合在山林。
误作此来,料理凋垒,百弊近方小革。
大抵军食,比三年前加三之一,它费称是,每仰河征,某为蠲减,一岁至四万馀。
惟纲运挟商者不得志,往往腾谤。
今将三政出纳计财为一册,洞见本末,虽使巧者欲为奸,有不可得苞苴,一味断绝。
三县有无名之赋,悉与蠲之,入少出多,郡计仅不至乏则幸矣。
以此得罪于人不少。
去秋丐祠,以诸司误听之嫌,不敢继往。
今春边事如此,岂求去之时。
近幸小息,已遣人恳庙堂求岳祠,若得五月去此,幸甚。
盖去秋建昌一县薄损,亦放及半月军食之数,今此闰月,比常年缺三月粮。
毫毛收拾,收籴已可支至八月及食新矣。
如此始敢丐祠。
桐城之政,真不可及。
若得且闲,亦其福也。
愿言千万,何繇握手,弟有驰情。
承宠示梅溪先生文,其间多荐进人士。
先君蒙教尤深,三复涕流,前辈于人才如此,其公而无私又如此。
今人亦有可传之藁乎?
已抄写一通置坐隅,庶几师法万分之一。
令作序文,何见爱之深,不知其庸陋,而使见诮于当世之士,是非所以爱我。
惭不可言,以盛意不可虚,已出数语于卷末,别纸录拜呈。
书院扁榜亦不揆拙恶,如式纳上。
建昌近来人情颇安之,已举之矣,初闻未免多讼,其不职吏也。
恐欲知,即欲拜书,缘抄写文字未毕,又作大字,此间无笔,于九江造始得之,因循遂至今。
若夫瞻仰之心与天通也。
自此只片纸数字见寄,足矣。
前辈无月不通问,亦只是草帅故尔,时事不欲挂口,馀冀保重,不宣。
按:「草帅」即草率。今改。
招从伪士大夫诏绍兴四年十二月十二日1134年12月12日 宋 · 沈与求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五五、《沈忠敏公龟溪集》卷四、《三朝北盟会编》卷一六五 创作地点:江苏省苏州市
惟靖康兵革之难,神器几坠。
天命有在,属于眇躬,夙夜兢兢,罔敢自逸。
期与尔士大夫共雪大耻,还我两宫,保有黎元,永庇中土。
而强敌侵轶,迫朕一隅,叛臣乘时,盗据京邑,使我缙绅,沦陷涂炭。
繇朕不德,以至于斯,北望伤心,收涕无所。
亦惟尔士大夫蒙祖宗休泽,服在周行。
其有失身伪廷,事非其主,顾驱胁使然,有不得已者,朕甚痛之。
故若张孝纯、李邺、李俦等内外亲族不废禄仕,每饬有司常加存恤。
朕之于尔厚矣,尔尚忍忘之耶?
其能洗心易虑,束身以归,当复其爵秩,待遇如初。
或为奇谋秘画,立功自效,乃朌异赏,不限彝章。
呜呼!
逆顺之理,祸福之机,昭然甚明,要知所择。
朕方布大信以示天下,言不尔欺,有如皦日。
咸务自省,体朕至怀。
李夫人墓志绍兴二十年四月 宋 · 王洋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七七、《东牟集》卷一四
夫人李氏,讳珏海州朐山人
曾祖某,赠太子少保
祖某,尚书比部郎中,赠太子少傅
考某,舒州淮宁县
少傅徙籍楚州,遂为楚州山阳人
夫人堂昆讳棁,位至尚书右丞,祖以上皆赠宫傅亚保
曾祖妣丁氏、继王氏、祖妣乔氏,皆郡夫人
淮宁府少有不群之材,年二十与兄仲将同中元祐三年进士第,文章奇变,辩论踔发,识者期以华显,然竟不偶以卒,人士伤之。
夫人生四年而孤,妣程氏磁湖大族,守志不夺,故夫人不失鞠养,且有训法。
世父官久,寖为闻人,出入践历,持节数路。
其后右丞益贵,一门群从,衣冠相望,为淮上甲族。
夫人方年少,不识艰苦,世父为择对,以归观察公焉。
观察公方困殄倦匮,旅食京国,诸李老人或以为疑,而夫人从之晏如,抚字睦育,族党无二言,人以为难。
其为京畿从事也,通议府君硕人殡尚未克葬,独居忧之。
夫人言曰:「吾观君之忧,未尝为身谋,方一出近部,而坐常侧席,其有怀邪」?
公叹曰:「吾之亲委于地垂二十年,今录吾橐未足以瘗,坐是忧尔」。
夫人曰:「其无为也。
吾羸吾服,吾枵吾腹,积而去之,有赢于
贞于阳卜,必协丰禄。
期年乃逊于野,当如君志」。
始往视之,果得郭氏之原,郭人曰:「此吉祥也。
予我百金之偿,以宁而亲,以利而孙子」。
公曰:「券安在」?
曰:「亡之矣」。
公知其伪而不可诘,又归谋之。
夫人曰:「吾固告矣,废吾之楮袍以适市,无家于馀,带褊其止」。
咸如其言,事悉类举,于是二十年之寓殡,一朝而复。
夫人之明识达义,闻者奇之。
噫!
向使隐然当男子事,其自著见,岂易既乎?
惟女子之德正于阃内,故其可述者如此而已。
至其孝于亲,睦于党,以顺从夫,以义训子,人之所难,夫人皆安行之。
必复次第比附而后成善,则与夫假托浮行,姑求窳名者,殆无以异,故略而不纪。
夫人享年六十有二,终于会稽子传之官,实绍兴庚午正月甲辰也。
初,观察公旁究异学,间发语道未形事,人不可测。
将终,谓夫人曰:「今此吾其殆乎。
我殁后六七年,君亦逝矣。
善自保,与吾儿力持门户」。
后夫人之终,相距盖七年云。
传以其年四月既望,合祔于婺州城北至皮坞之兆。
铭曰:
有华于族,有艳其禄,乃脱其毂。
惟靖惟啬,惟勤惟德,终赢其宅。
内戒斯饬,古训是式,其诏罔极。
庆历圣德颂1043年4月 北宋 · 石介
四言诗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八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三月二十一日大昕,皇帝御紫宸殿,朝百官,相得象殊,拜竦枢密使,夷简以司徒归第。二十二日,制命昌朝参知政事,弼枢密副使二十六日,敕除修靖素,并充谏官四月八日,皇帝御紫宸殿,朝百官。衍枢密使仲淹枢密副使,乃用御史中丞拱宸御史御史谏官修靖十一疏,追竦枢密使敕。十三日敕,又除襄为谏官。天地人神,昆虫草木,无不飗喜。皇帝退奸进贤,发于至聪,动于至诚,奋于睿断,见于刚克,陟黜之明,赏罚之公也。上视汉魏隋唐五代,凡千五百年,其间非无圣神之主盛明之时,未有如此选人之精,得人之多,进人之速,用人之尽,实为希阔殊尤,旷绝盛事。在皇帝之德之功,为卓荦瑰伟神明魁大。古者,一云气之祥,一草木之异,一蹄角之怪,一羽毛之瑞,当时群臣犹且浓墨大字金头钿轴,以称述颂美时君功德,以为无前之休,丕天之绩。如仲淹弼,实为不世出之贤。求之于古,尧则夔龙,舜则稷契,周则闳散,汉则萧曹,唐则房魏,陛下有之。诸臣亦皆今天下之人望,为宰相谏官者,陛下尽用之。此比云气草木蹄角羽毛之瑞,万万不侔,岂可翻无歌诗雅颂,以播吾君之休声烈光神功圣德,刻于琬琰,流于金石,告于天地,奏于宗庙,存于万千年而无穷尽哉!臣实羞之。臣尝爱慕唐大儒韩愈博士日,作元和圣德颂千二百言,使宪宗功德赫奕炜烨,昭于千古,至今观之,如在当日。陛下今日功德,无让宪宗。臣文学虽不逮韩愈,而亦官于太学,领博士职,歌诗硈颂,乃其职业。窃拟于,辄作庆历圣德颂一首,四言,凡九百六十字。文辞鄙俚,固不足以发扬臣子之心,亦欲使陛下功德赫奕炜烨,昭于千古,万千年后观之,如在今日也。臣不胜死罪。臣贱,无路以进,姑藏诸家,以待乐府之采焉。
于维庆历,三年三月
皇帝龙兴,徐出闱闼。
晨坐太极,昼开阊阖。
躬揽英贤,手锄奸蘖。
大声沨沨,震摇六合。
如乾之动,如雷之发。
昆虫蹢躅,妖怪藏灭。
明道初,天地嘉吉
初闻皇帝,戚然言曰。
予父予祖,付予大业。
予恐失坠,实赖辅弼。
汝得象殊,重慎徽密。
君相予久,予嘉君伐。
君仍相予,笙镛斯协。
昌朝儒者,学问该洽。
与予论政,傅以经术。
汝贰二相,庶绩咸秩。
惟汝仲淹,汝诚予察。
太后乘势,汤沸火热。
汝时小臣,危言嶪嶪。
为予司谏,正予门闑。
为予京兆,堲予谗说。
贼叛于,为(原作往,据石本改)予式遏。
六月酷日,大冬积雪。
汝暑汝寒,同于士卒。
予闻辛酸,汝不告乏。
予晚得弼,予心弼悦。
弼每见予,无有私谒。
以道辅予,弼言深切。
予不尧舜,弼自笞罚。
谏官一年,奏疏满箧。
侍从周岁,忠力尽竭。
契丹亡义,梼杌饕餮。
敢侮大国,其辞慢悖
弼将予命,不畏不慑。
卒复旧好,民得食褐
沙碛万里,死生一节。
视弼之肤,霜剥风裂
观弼之心,鍊金锻铁。
宠名大官,以酬劳渴。
弼辞不受,其志莫夺。
仲淹弼,一夔一契
天实赉予,予其敢忽。
并来弼予,民无瘥札
曰衍汝来,汝予黄发。
事予二纪,毛秃齿豁。
心如一兮,率履弗越。
遂长枢府,兵政毋蹶。
予早识琦,琦有奇骨。
其器魁櫑,岂视扂楔
其人浑朴,不施剞劂。
可属大事,敦厚如勃。
琦汝副衍,知人予哲。
惟脩惟靖,立朝巘巘。
言论磥砢,忠诚特达。
禄微身贱,其志不怯。
尝诋大臣,亟遭贬黜。
万里归来,刚气不折。
屡进直言,以补予阙。
素相之后,含忠履洁。
昔为御史,几叩予榻。
至今谏疏,在予箱匣。
襄虽小臣,名闻予彻。
亦尝献言,箴予之失。
刚守粹悫,与脩俦匹。
并为谏官,正色在列。
予过汝言,无钳汝舌。
皇帝明圣,忠邪辨别。
举擢俊良,扫除妖魃。
众贤之进,如斯拔。
大奸之去,如距斯脱。
上倚辅弼,司予调燮。
下赖谏诤,维予纪法。
左右正人,无有邪孽。
予望(原作望见,据石本、徐本改)太平,日不逾浃。
皇帝嗣位,二十二年。
神武不杀,其默如渊。
圣人不测,其动如(原作以,据《宋史》本传改)天。
赏罚在予,不失其权。
恭己南面,退奸进贤
知贤不易,非明不得。
去邪惟难(石本、剑本作艰),惟断乃克。
明则不贰,断则不惑。
既明且断,惟皇之德。
群下踧踖,重足屏息。
交相告语,曰惟正直。
毋作侧僻,皇帝汝殛。
诸侯危慄,坠玉失舄。
交相告语,皇帝神明。
四时朝觐,谨脩臣职。
四夷走马,坠镫遗策。
交相告语,皇帝神武
解兵脩贡,永为属国。
皇帝一举,群臣慑焉。
诸侯畏焉,四夷服焉。
臣愿陛下,寿万千年(以上《徂徕石先生文集》卷一)
靖州太守李承议墓志铭淳熙元年十二月 宋 · 胡铨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三○、《胡澹庵先生文集》卷二九
江西李氏,盖出陇西赵郡
陇西自汉骑都尉裔孙去匈奴入魏,见于丙殿,赐氏曰丙
至唐有名粲者,以避世祖名,赐姓李焉
公讳发,字秀实,世为吉水人
曾大父宗应,大父复,秘迹田野。
汝明,累赠朝散大夫
母彭氏,累赠宜人
乾道辛卯,公以右承议郎致仕。
淳熙甲午正月既望,以疾卒于家,享年八十有一。
公初娶鄂守潘公女,继娶待制张公妹,皆赠安人
再室莫氏,亦先卒。
子男六人,千里、千秋、千顷、千得、千言皆殇,惟一存者千乘,公守沅时,遇登极恩,授右迪功郎,调柳州柳城县主簿,官满拟融州司法参军
是年十二月某日,葬公于临江军新淦县扬名乡蛟岭先大夫之茔侧,以公犹子从政郎、新靖州州学教授诵状来请铭。
某时寓秣陵,相距数千里,而千乘不以远为难,具见诚孝,矧诵文典事核,其又奚辞?
铭曰:
维公皇考,种学待聘。
数奇不偶,教子以逞。
公偕伯季,分阴是竞。
初五世祖,葬赤石潭
卜曰百年,方伯是参。
一夕皇考,梦至潭侧,若有告者,连云发发。
逮公之生,爰以梦名。
自幼儆悟,下笔老成。
年甫十四,补入庠廪。
校艺搉然,屡轹优等。
尤邃经诗,宿学推称。
偕计京师,偶不中程。
来游东絿,厥闻四驰。
齑盐十稔,纷华不窥。
戎羯猾夏,遂还故里。
时方分镇,诸将开府,交辟豪英,白盍丝组。
乃趋夔襄,落落不遌。
曰何必径,自有正路。
以特奏名,授初品员。
参军司理,于之源。
推恩限年,五十服官
国学连举,特先十年。
特簿之初,才及强仕。
回视夔襄,真若泥滓。
鼎于湖北,为郡之大,狱讼纷纷,怒或诒蟹。
独平其心,不但笞箠,淑问得情,无一瘐死。
轺传以闻,降诏褒美。
修职郎,摄令黄陂
宰○陵,如黄陂时。
陵田税,如彼疣赘。
壤在西邻,东里寓税,厥邑殖产,旁邑诡避。
赋役失实,漫不可考,故凡追科,常殿他宰。
公至梏吏,俾之自列。
复镌豪民,令尽曲折。
掩于仓卒,弗获关通,惧不相应,情得计穷。
不烦械系,各以实吐,得改正田,赢三万亩。
岁赖有羡,及以最称,阕升从政,令郴永兴
加严○陵,强梗胁息。
颜籀牛刀,小试已职。
以京削荐,员至二十,改宣教郎,宰赣兴国
未几去官,太夫人忧。
服阕以选,通守横州
自横摄宾,一圻是寄。
太史言,东方有彗。
一人惧灾,避殿损膳。
监司守臣,诏陈利便。
广西民,掠良家子,鬻西南夷,以易翠羽。
十翠一人,杀以祭鬼。
岁数千人,无罪就死。
天子恻然,焚羽通衢,亟诏广西,严掠民诛。
郑减鹬冠,盖萃群翠;
楚灵复陶,亦侈翠被。
户多输一,见昌黎诗。
微公塞源,人命如鸡。
以横缺守,还摄郡事。
明年春,诏移守贵。
横贵壤接,击柝相闻,两邦之民,比屋蒙仁
以疾乞祠,领崇道观,香火馀闲,终日书案。
时方遣使,充书状官,增秩一阶,慰易水
擢守临沅,政本闿阛,所居民化,去思亡斁。
隆兴甲申,作状渠阳,力求民瘼,苏枯弱强。
惟靖暨沅,斗入五溪,蛮胥错峙,蜂屯蠹蹊。
抚驭非材,或失其理,则机毒矢,以待将吏。
撞搪呼号,如唐人言,不可爬梳,怒则兽然。
公谙夷俗,习知边事,镇以不扰,如古循吏。
虽小捍格,不究切之,或宴其酋,示以恩威。
绝域咸知,圣朝宽政,不相渔劫,稽首面内。
复崇頖水,风厉诸生,化行殊俗,椎髻猎缨。
初罢渠阳,郡上于部,爵齿小差,吏牍牴牾。
考工以闻,镌秩还政,如夺骈邑,没齿无怨。
铨贰冬官,被旨荐贤,以公应诏,啧有烦言。
某既斥免,待放田亩,公曰昔人,拔十失五。
曲江张,亦坐谬举。
我乃累公,愧汗如雨。
某复荐公,曰乡先生
五为郡将,当途交称。
年踰七十,强明练达,新进少年,有所弗及。
望赐敷奏,特命视事,稍加湔濯,不失能吏。
竟寝不报,然非公志。
公性孝友,不愧于天,母太夫人,寿考百年。
身率妇稚,日奉甘脆,腰舆所至,肴核毕备。
母性恶酒,勺饮不能,亦为持杯,悦公顺承。
既丧过毁,柴蹐骨立,复常逾年,弗忍造阙。
事兄犹父,相依为命。
晚岁益坚,服食必并。
其季早世,教养其孤,至于成室,己子弗殊。
族大多窭,计口周给,岁数百釜,虑无德色。
其子至今,尚守家法。
公起恩科,至二千石历官凡九,皆号称职。
晚节蹇嵼,初不戚戚。
筑墅退休,曰佚老亭。
竹里花边,曼睩笑迎。
公曰尤物,讵可留意,宾主相欢,盖以道义。
俗子妄见,谓不行道,彼岂知公,所养益到。
不然安能,康强寿考。
吾为铭诗,式谷昧陋。
二阵图论 唐 · 王睿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二十五
炙毂子曰。
夫兵者凶器。
战者危事。
自古圣王。
不得已而用之。
仗德而行。
则汤征
乃为帝王
若恃力而战。
放牧野。
终罹戮辱。
春秋传曰。
兵之设久矣。
圣人以兴。
乱人以废。
废兴存亡。
昏明之术。
皆兵之由也。
复曰。
文不犯顺。
武不违敌。
轩辕五十二战。
义在惜民。
汤武七十二征。
惟靖难。
且文而不武。
武而不文。
不可谓雄。
则文臣在聪明器量。
鉴人别材。
故曰文雄可以为相。
武臣在俊杰深沉。
果敢决断。
故曰武雄可以为将。
二略兼济。
则可以入为相。
运筹于庙堂之上。
则可以出为将。
折冲于万里之外。
然而将相之务。
在见有才力者赏之。
愚诈者去之。
如有才力者不赏。
则忠烈疑而不进。
愚诈者在傍。
则谗邪党扇而为欺。
如此行之。
则何功而不立。
何罚而不行。
何才而有遗。
何战而不胜。
孔子曰。
我战则克。
祭则受福。
又曰。
不教民战。
是谓弃之。
如两军交锋之际。
列兵无阵。
由人民居而无城池。
立而无墙堑。
寇盗冲击。
则何以捍禦。
譬如蹴鞠较力。
犹设机便。
以护手足。
况有兵而无队伍。
有队伍而无行阵。
有行阵而无奇正。
有奇正而无权变。
起自黄帝
命其臣风后演之。
本文不越一百字。
词约旨微。
非圣贤莫能研究。
太公起剪孙吴韩项。
并由斯术。
孔明尤尽其妙。
生之于心机。
不形之于文义。
虽君臣父子。
不相传授
近者李筌图载八阵。
只言或合而为一。
或离而为八。
不陈四奇变化之旨。
不显天衡地轴冲翼之文。
将帅览之难晓。
今创画天地二阵图。
明八阵八变之源。
爝火助阳。
自忘短绠。
庶几英杰睹之稍裨焉。
钱惟演枢密使乾兴元年十一月丁卯 北宋 · 宋仁宗
 出处:全宋文卷九四二、《宋宰辅编年录》卷四、《宋会要辑稿》职官七八之一三(第五册第四一八二页)
任以中权,总兵符之雄重;
倡于九牧,寄民政之惠和
适均佐佑之勤,固无出处之异。
爰稽谷旦,诞告群伦。
具官钱惟演敏学本于宗师,懿文恢乎事典。
挺生勋阀之后,允作柄臣之良。
乃登枢庭,实掌邦要。
崇高而是畏,务冲挹以载怀。
顷露由衷,恳祈逊职。
宅予忧之尚默,从乃欲之未遑。
虽帷幄本兵方资于策虑;
而葭莩联戚,缘避于嫌疑。
是用解机务之繁,陟齐坛之贵。
殿彼鄜畤,以控西陲
守兹盟津,以壮右辅
褒功赋邑,并示宠徽。
于戏!
持盈守成,朕方钦于治本;
敦诗说礼,汝无坠于家声。
惟明哲可以保厥身,惟靖共可以绥厥位。
嘉乃达识,岂烦训辞。
潮州开元寺法堂记咸淳五年六月 南宋 · 林希逸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三八
开元寺法堂,潮阳官吏祝尧之地也。
寺始甚雄,中有子院三十六,绍兴燬于虔寇。
后虽更造,仅有佛殿、罗汉堂三门、两庑而已,馀皆豪民大姓据为列肆矣,堂则无有也。
虹节之礼,移于光孝。
赵侯师㞧曰:「嘉礼然乎哉」?
请于公朝,尽复其旧以为室,而后呼赞之仪始肃。
时嘉泰甲子也。
屋久而敝,壬戌之秋,飓风大作,堂仆焉,虹节之礼又移于戒坛
阅岁八,更守四,无有动念者。
咸淳己巳通守林侯实来,适行郡事。
乾会、寿崇两节礼行,郡之簪缨缁黄咸集,驺隶纵横,肩袂交午,喧声如虚市。
侯愀然私自念曰:「祝吾君以万寿,盛典也,一坛馀地,不盈数丈,汹涌丛错如此,吾侪俛首,苟率以就事,非不恭乎」?
于是求老缁之贤者曰惟靖,以开元致之,捐俸金百万,俾就此役。
为屋九间,其深丈有六,广三之。
前后诸栋,皆易以石。
闳杰伉好,殖殖潭潭,观者耸异,而民不与知。
庀工于仲夏某日,越某月堂成,僧来请记。
余曰:事之已废而难复者,岂皆力不足哉?
顾此念何如耳。
斯堂也,上下二百年,始废于绍兴,而赵侯复之;
再废于壬戌,而林侯复之。
二侯非求益于佛者也,尊莫尚于吾君,事莫严于诞节,即心揆礼,必肃必虔,岂非臣子所宜然哉?
彼拜稽于荐严之所,而不病其名,汩塞于梵戒之庭,而不嫌其嫚,何独无此心乎?
嗟夫!
千秋立节,虽始于唐,而华封之传,自放勋始。
至如《天保》之报,寿指南山,此诗人所歌咏者。
然则古今臣子,此念大抵同也。
古今所同,而间或忽之,余于此能不起敬乎?
抑当赵侯时,郡力方裕,其为之也易。
朱提之纲,符移火迫,绿林之扰,桴鼓日严,郡之焦劳久矣,侯于此时暂领郡印,而急先及此,方之昔人,尤可敬矣,是宜书。
侯名式之字子敬三山人,以承议郎通判军州事。
其年六月日,具位林某(《鬳斋续集》卷一一。)
两:原无,据清抄本补。
谕靖康叛臣能束身以归当复爵秩手诏绍兴四年十二月十二日 南宋 · 宋高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八四、《鄂国金佗稡编》卷八
惟靖康兵革之难,神器几坠。
天命有在,属于眇躬。
夙夜兢兢,罔敢自逸,期与尔士大夫共雪大耻,还我两宫,保有黎元,永庇中土。
而强敌侵轶,迫朕一隅,叛臣乘时,盗据京邑,使我󲦤绅,沦陷涂炭。
繇朕不德,以至于斯,北望伤心,收涕无所。
亦惟尔士大夫蒙祖宗休泽,服在周行,其肯失身伪廷,事非其主,顾驱胁使然,有不得已者,朕甚痛之。
若故张孝纯、李邺、李俦等内外亲族,不废禄仕,每饬有司,常加存恤。
朕之于尔厚矣,尔尚忍忘之邪?
其能洗心易虑,束身以归,当复其爵秩,待遇如初。
呜呼!
逆顺之理,祸福之机,昭然甚明,要知所择。
方昭大信以示天下,言不尔欺,有如皦日。
咸务自省,体朕至怀。
故兹诏示,想宜知悉。
苏文忠集御叙跋 南宋 · 李石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六二、《方舟集》卷一三、《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一九二
臣窃闻之,王安石以新说行,学者尚同,如圣门一贯之说,僭也。
先正文忠公苏轼首辟其说,是为元祐学,人谓蜀学云。
时又有洛学本程颐,朔学本刘挚,皆曰元祐学,相羽翼以攻新说。
卒之不胜,稔成乱阶,尚同之过也。
惟靖康定正国是,投其徒于四裔,凡悉力以尊崇元祐学者皆得为专门名家,其倡也。
绍兴至淳熙四十馀年,尧父舜子授受,圣学一出天纵,犹夫子一贯之说,无彼此异同之尚。
先日拒王氏说以策勋圣门者,皆录用其后子孙,苏氏一家尤被旌眷,挺挺遗习,典刑相望,世有人矣。
曰迟、曰符、曰籍,擢用于上皇之朝,特以世学为学者矩范,非若他人徒然先阀之矜也。
侍御公峤以直道受知,以懿文进用,其施设语言自世学中出,两宫隆眷,振辉九牧,不特其乡之人也。
迩者追锡文忠公美谥,以御叙贲其集,眷眷于苏氏至矣。
其子孙所以报答朝廷重意,以侈耀厥世,又宜如何!
假守其乡,诗书耕稼,衣冠不替,以道德性命之归为忠信孝悌之实,文不浮,质不塞,知法而易亲,晓礼而易诱,共知师用苏氏者,以圣学之劝也。
敬于郡圃作堂,以「元祐学」榜之,奉御叙与侍御公峤之跋刻龛之堂上,与蜀士大夫共之,守臣职分也。
具位臣李石谨记。
宫人司氏除司服制 宋 · 翟汝文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九、《忠惠集》卷四
惟王肇修人纪,始于家邦,以刑四海。
朕修身崇德,率先内治,宫闱之政,具严纪律。
选建女史,必惟其人。
某柔良自躬,淑且有仪,俾尔职于内事,夙夜惟谨,尔惟靖恭,祗迪予训。
婉仪宋氏特进贤妃绍圣四年二月二十日 北宋 · 宋哲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五○、《宋大诏令集》卷二二
门下:正始之化,先齐其家;
追远之情,无加于孝。
维时硕媛,逮事先朝。
若古有章,诹辰锡命。
婉仪宋氏柔嘉顺淑,懿敏静专。
克勤劳于王家,实辅佐于君子。
夙夜儆戒,而有相成之道;
寤寐思服,而无伤善之心。
惟列考之在天,永言昭配;
念王姬之筑馆,兹逮有行。
用祗率于孝思,以申加于品序。
播告在服,延登列妃。
进超九御之联,上直四星之次。
于戏!
惟靖共尔位,则可以听天下之内治;
惟肃雍其德,则可以对前人之宏休。
尚肩乃心,以永终誉。
可。
祭知兴化军宫讲宗博汪公景新 南宋 · 黄震
 出处:全宋文卷八○五九、《黄氏日钞》卷九五
惟公资禀纯乎天地之刚,发施出于义理之渊。
至诚未有不动,所至卓有可传。
尝宰赤县矣,若惟平易尔,乃能争人之所不能争。
尝位朝列矣,若惟靖共尔,乃能言人之所不敢言。
方今郡国之难治者,莫甚莆俗。
而士大夫之治莆者,十难一全。
公之治之,不过扶病两月,莆之爱之,过于为邦百年。
闻甫至而为政,惟教化之是先。
俄风俗之丕变,致人心之翕然。
愚弱嗟父母之来晚,豪猾凛神明之在前。
人方爪掌以交颂,公忽骑鲸而遽仙。
罄千里以奔哭,遍闾巷之喧填。
不崇朝而五庙,纷血祭之腥膻。
合多士以颂德,刻遗爱之成编。
此不惟莆俗之所未有,亦亘古穷今之所未有,呜呼盛哉,是岂不足以见人心之天?
某科级既忝传衣,陪侍屡从执鞭。
闻遗风之凛凛,愈涕泗之涟涟。
奈微官之如缚,苦奔奠之无缘。
临风一卮,远致九筵。